“他的口袋是漏的”

●兵团日报全媒体记者 赵建明 马军权

“谢谢你们！”《兵团日报》4月25日刊发了四师可克达拉市党委组织部原调研员陈茂昌的事迹报道，当天下午，陈茂昌的妻子赵德芳给记者发来微信：“如果老陈还健在，今天是他77岁的生日。”

今年72岁的赵德芳乐观开朗。不久前，记者到她家里采访，她给记者讲了很多关于陈茂昌的故事。

他们有4个孩子，其中3个孩子在1985年被送到上海，由陈茂昌的家里人帮忙照顾。那时候，陈茂昌把一个月工资的大半都寄给了孩子，赵德芳的工资又很低，生活拮据。1998年底，赵德芳按规定领了一年的加班费，一共180元。陈茂昌回家知道后，硬让她第二天退了回去。

“他批评我说，职工们没日没夜在地里干活，谁领过加班费？”赵德芳笑着说，“那次把我气哭了，但我也理解他。”

“陈茂昌是工作狂，养家糊口可不是他的长项。”赵德芳这样评价道。

对别人的事，陈茂昌却很上心。

1997年秋，陈茂昌到七十一团九连检查工作，得知4名少数民族学生因家庭困难辍学，他找到学校领导，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说：“刚领的工资，一共600元，给孩子们交学费。”回到家，发现兜里还有100元，原来只掏了500元，他又出门去送钱。

陈茂昌喜欢捐钱，虽然他没什么钱，但只要发了奖金，都往外捐。

“他的口袋是漏的。”赵德芳说，“退休后，我不敢多给他钱。他认为谁没他过得好，就给谁钱，每次他志愿服务回到家，口袋里都是空的。”

退休后回到新疆的陈茂昌几乎每天都拖着装有理发和擦鞋工具的拉杆包，走街串巷学雷锋，活跃在伊宁市的大街小巷、建筑工地、医院、敬老院……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赵德芳总要打电话提醒陈茂昌回家吃饭。后来，赵德芳就打不通他的电话了。“他嫌我唠叨，还说接电话会打扰他给别人理发。”

2021年7月的一天，已到癌症晚期的陈茂昌应邀去伊宁市的一家医院给医护人员作宣讲。那时候，病痛每时每刻都折磨着他。回来的路上，陈茂昌痛得实在走不动路了，就坐在路边商铺门前的台阶上，拨通了赵德芳的手机说：“德芳，我痛得受不了了，你快来接我一下！”

“那是他第一次让我去接他！他身体都成那样了，还答应别人去讲课。”说到这里，赵德芳泣不成声。